逆光

F**k the whole universe

【炎白】逃逸速度

——爱总在劫难逃。

 

 

 

Careful:女装白烛葵/特工/流水账行文/新年快乐

CP:炎白/大冤种林博士/好上司花绮妙/高级龙套非茉浅

BGM:优雅妖精-Gali

 

 

 

今晚很有机会,炎无惑想。

 

白烛葵把一件Vivienne Westwood套在身上,就当着炎无惑的面,毫不在意搭档的眼神已经变成看见肉骨头的狗。

 

他坐在椅子上,弯腰踩进一双细到扎人的高跟鞋。纯白的裙摆滑过他的大腿,垂落的部分逶迤在羊毛地毯上,绸缎的光泽有如一把捏碎的月亮。炎无惑看见他腿上的皮革绑带,里面的蝴蝶刀闪出一线银亮的光,这就是最完美的珠宝。

 

“可以了吗。”白烛葵系好鞋,站起来,撩起长得碍事的假发。那些发片跟他的头发融为一体,束于脑后,鬓边垂落下来的部分蹭到他的脸颊。他把小耳机塞进耳道里,低垂着那双冰凉的眼。礼服裙在他腰侧勾勒出一道流畅的线,像法拉利的水切。一身戾气藏得滴水不漏,他现在看起来不是个杀手了,更像哪个老总的千金。

 

“岂止是可以,嗯,完美,真要命……”炎无惑笑嘻嘻地向他凑过去,驾轻就熟地抬起一只爪子就要往他腰间摸。行为简直不知死活。白烛葵一把攥住他的手腕,力度让他刺痛,已经趋于警告。

 

“炎医生,别让我配合你的下流想法。”他语调冷淡,眼睛像刀。

“别这样,亲爱的,咱们该走啦。”但炎无惑就喜欢这样。

 

白烛葵懒得计较这个恶心的称呼,眼睛扫过那张贱笑的脸,丢掉手里的咸猪手。他今天穿上这件衣服也是炎无惑的主意,好搭档早就定做了裙子,塞在白烛葵的衣柜里。大言不惭地说这就是任务需要,表情像做春梦。

 

现在他春梦成真 ,多亏制药公司老板新年宴会的新规则:男性来宾必须带着女伴。暗含的无耻尽人皆知。这一点炎无惑倒是学得快,趁着非茉浅在地球另一边的哈瓦那根本回不来,跟上级疯狂暗示一定要和白烛葵去。偏偏花绮妙也爱看这一出,两个人一拍即合,林博士的东西和礼服裙,两个都要。

 

一般情况下,白烛葵会忽视炎无惑的无耻,但不在乎和不介意是终究是两个概念。白烛葵先走出门,在心里思索着任务结束后怎么顺手杀掉炎无惑。

 

下楼梯他时发现这件衣服意外的合身,丝滑的面料紧贴着他的皮肤,下摆刚过脚踝,显然比原本的版型短了一截,那条开衩却该死的高,让他在迈进车门的一刻又看见了炎无惑龌龊的眼神。他不又得不想办法挖掉他的眼睛了,于是先把炎无惑丢在中控上的好彩烟扔出窗外。对方笑着哀嚎了一声,车速不减。

 

“那个林博士,你还记得吧?上次实验室着火没死,算他命大。”炎无惑摸着方向盘,路灯光在他头发上流转。他语气有点惋惜,不知道是为了林博士没死还是为了刚才被丢掉的烟。

“当然记得,真可惜。”

“没关系,亲爱的,这次可以直接开枪。”

 

白烛葵看着快速闪过的路灯,没说话。炎无惑转了个弯,车轮在龟壳似的石路上碾过,新年景象冲入眼帘。街边路灯昏黄,商铺几乎都亮着灯,一路上幸福洋溢。小店的新年歌曲大声地放,他跟着哼起来,调子跑到九霄云外。小路直通楼前的停车场,门口已经有挽着女伴的家伙走进去了。这个季节实在不算暖和,炎无惑远远看见姑娘大片裸露的后背,一边感谢繁文缛节,一边吃着碗里想着锅里,准备以后再和白烛葵多来几次这样的任务。

 

他停下车,让白烛葵等一下,随即下车,绕过车头去拉开副驾的门,把手伸到他面前。白烛葵终于抬起眼,看见他头发上流动的金色光晕,那双能熟练目测三围的眼睛也含着金色的笑意,散发着恶劣的迷人气质。

 

“请吧。”

 

白烛葵把手搭上去,有那么一瞬间想捏碎他的指骨。

 

炎无惑懂得见好就收,终于在走上台阶的时候停下了揩油的手。白烛葵把发丝别到耳后,一手拎起裙边,一手挽着炎无惑的胳膊,还真像是来赴宴的公子哥和少夫人。高跟鞋在大理石台阶上留下清脆的响,炎无惑在夜色里偏过头,跟他说邀请函是电子的,自己已经搞定了,以及那些真正的公子哥都在偷偷看你,你真迷人。

 

月光和灯光一起投射在宴会厅的门口,白烛葵走上阶梯后放下了裙摆,此时碎发又从他耳边垂落下来。他放开炎无惑的胳膊,用眼神给了他第二次警告。

 

炎无惑嬉皮笑脸地窜走了,去前台确认邀请函的信息,他还在笑嘻嘻地说着什么。在四周暧昧的注视下重新牵起白烛葵的手,走进了宴会厅。乐声在远处的舞台上响起,人像走入了一片灿烂的金色中。

 

“这里面肯定有熟人。”炎无惑不急着往人群里看,先拉着白烛葵去一边的吧台。

“以你的仇家数量来看,二十平米应该就有一个。”

 

白烛葵扫了一眼大厅,金黄花纹的大理石贴满地面,他的鞋跟正不轻不重地敲在上面。大理石的承重柱贯通三层,左右两条楼梯盘旋向上,头上的数个水晶吊顶发着炫目的光。坐在高凳上时炎无惑终于松开手,点了两杯龙舌兰加青柠汁,心满意足地接受了白烛葵的挖苦。吧台的灯光不算太亮,白烛葵却显得几乎有点苍白,一双紫眼睛像缀在丝绸上的珠宝,美丽却没温度。炎无惑遗憾又庆幸,他喜欢白烛葵动手时的狂热,但不希望他的动手对象是自己,不然他就在劫难逃了。

 

酒保送上调好的龙舌兰,高脚杯里放着冰,边缘别着柠檬片。炎无惑把其中一杯递给他没有温度的美人。

 

“敬谁?”白烛葵问。

“敬Vivienne Westwood。”炎无惑说。

 

白烛葵看了他一眼,甚是敷衍地喝了一口。

 

“好吧,看来他应该不在一楼。”炎无惑耸耸肩,觉得林博士品味还没差到会听这种音乐,“你走左边,我走右边,二楼没有就在三层客房。”

“好。”白烛葵简直觉得这是他今天的第一句人话。

 

踩着高跟鞋走路仿佛在刀尖舞蹈,这就是让每个女人痴迷的疼痛的美丽。炎无惑挑鞋的眼光还算有品,除了鞋跟纤细,没有别的缺点。白烛葵在上楼的时候走得很稳,白色的裙摆像浪花一样翻卷,一路上像磁石一样吸着男人们的眼睛。仿佛他不是在上楼梯,而是在走婚礼的台阶。白烛葵选择性地忽视了这一点,他的眼睛快速扫过一张张面孔时,耳机里有冒出炎无惑的声音:

 

“要不要结束了再喝一杯。”

“不太想。”他继续走,光在他身上流动。从栏杆往下望去,舞台边人头攒动。他再次确认了台上台下都没有林博士。

“那就是还有余地咯?放松点,我知道你恨他,越恨越该庆祝嘛。”

“你戴耳机就是用来说这种话的?”白烛葵越过了捧着香槟的男人,继续往上走。

 

他身上已经黏了不少眼睛,说话声音很小,但恰好满足了炎无惑的低级趣味。他忍不住往另一边的楼梯看,白烛葵的影子已经隐没在水晶灯的光里。

 

搭档和林博士的纠葛纯属历史遗留问题,炎无惑知道。公司和孤儿院沆瀣一气,拿手无寸铁的孩子做新药物的实验,白烛葵就是其中的一个试验品,能活下来纯属走运。那件案子被压了数十年,林博士从当年的研究员变成现在的学界泰斗。如果公众知道他论文里的数据根本不是从小鼠和兔子身上总结的,不知道作何感想。现实荒诞如水晶灯里的倒影。花绮妙的目的是林博士的今天带来的新研究,而白烛葵没那么好说话,他是去索命的。

 

早在训练的时候炎无惑就见过白烛葵身上的伤痕,集中在能被衣服遮挡的地方,长而深,仿佛在完美的雕塑上留下暴力摧毁的刻痕。炎无惑看着心惊胆战,白烛葵却毫不在意,但他越不在意,炎无惑就越觉得那些陈年旧伤痛得要命,从他身上转移到了自己心里。这让他除了站在暧昧对象的这一边以外别无选择。

 

炎无惑绕过一根大理石柱,往二楼宴会厅的内部走。对应一层的舞台位置,二层最大的装饰是一张长桌,显然在为几分钟以后的跨年准备的宴席。其他地方保持着明亮宽阔,东边的落地窗外时不时有烟花炸出,在漆黑的夜色里散落一地光泽。女人们着装艳丽,在温暖的大厅举着香槟闲聊,或坐在一起谈笑喝酒。侍者穿梭往来,托盘上举着鸡尾酒和零食。主办人显然生意和艳遇都不肯错过,正和几个人聊着什么。放眼去扫,周围还是没有林博士的影子。

 

“二楼东边没有,只有零食。”炎无惑说着,顺手拿起一个炸虾尾。

“收到,去客房。”

“真贴心,不会连空浴缸都准备好了吧。等我一下,拿点东西。”

 

炎无惑说着,经过侍者往来的桌边,顺走一个领结,随手拿了瓶红酒。耳机对面传来不太清晰的对话声,白烛葵大概已经去三楼了。炎无惑边走边看了一眼酒瓶的标签,年份不错。要是今天结束得早,就拿着瓶酒顺便约个会。

 

他刚走上楼梯,抬头就看见拐角处的白烛葵。他真是该死的夺目。

 

“那边,我问了。”白烛葵拿眼睛指了个方向,转身上楼,在炎无惑的前面走。

“找谁问的?”

“一个醉鬼。”

 

炎无惑差点笑到岔气。

 

那件裙子从背后看着像流动的水,白烛葵一定知道自己穿了这件衣服能迷倒多少男人,虽然不穿的时候也能。他只要在喝醉的男人面前经过,任何情报也能像流水一样涌进他的鱼塘。喝多的人是听不清声音的,但喝多的色鬼依然是色鬼。

 

他根本就知道,他从头到尾都知道。炎无惑现在也迫不及待想坠入其中了。

 

立柱在三楼往上就戛然而止,抬头去看,可以看见彩绘的穹顶。往走廊里去时灯光逐渐暗下来,白烛葵就变成一个幽灵似的影子,炎无惑看见他抽出了绑带上的刀,靠在接近门把手的那边,眼睛慢慢热起来。

 

炎无惑系上领结,按响了门铃,脑子里全是关于约会的事。

 

“是哪位?”门里传来声音。

“您好,是林博士吗?有人给您点了一瓶红酒。”炎无惑演得礼貌。

 

门内窸窣的走路声传来,上面的门镜亮了一下,紧接着是开门的响动。白烛葵甩出刀刃,一把撑开门缝,钢刀直架在林博士的动脉上,中年男人的惊叫在半路被刀憋了回去。白烛葵往屋里走,顶灯的光芒一瞬间覆盖了他,手里的刀刃闪亮。林博士终究不是天天面临生命危险的人,反应都来不及,语调颤抖着问他们想要什么东西,钱和秘密他都有。

 

“不好意思了,博士。”炎无惑进了屋,反锁上门,笑得更灿烂,“我们要的是别的。”

 

窗外正能看见城市夜景,林立的楼层灯火通明,月亮几乎比灯火更亮。炎无惑把灯关了,室内一下变蓝,窗外透进来的光亮得苍白。

 

炎无惑笑容可掬地坐在了客房的沙发上,红酒摆上茶几。他看着白烛葵随手拽过一把椅子,把林博士安置在上面。高度正方便他割喉,也正方便炎无惑欣赏。炎无惑冲他挤挤眼睛,表达一个显而易见的咱们。白烛葵抬抬下巴,让他快点。

 

“听说您今天带了好东西来?”炎无惑收到信号,漫不经心地抽出西装里的贝雷塔,放在手里玩。

“什么……什么东西?”

“哎呀,怎么说呢,就是那个放进城市供水系统,能让至少150万人见上帝的东西。您自己做的,不会不知道吧。”

“……我不能给你们,他们会杀了我。”

“没关系,博士,我们也会。”炎无惑晃了晃枪,“给您十秒考虑一下?”

“别……”

“十。”

“我真的……”

“九。”白烛葵用塑料扎带反绑起他的手,示意炎无惑可以了。月光照得很清楚,林博士已经流了一头冷汗。

“八。”炎无惑继续数,看了一眼手表,快到零点了,他想约会。

“七。”白烛葵等得无聊,手里转着刀。

“六。”炎无惑上了膛,眼睛却很难从搭档的身上挪开。

“五。”他举起枪。

“别别别,我带了,在保险柜里。”林博士受不了那个漆黑的枪口,终于不再坚持。

“密码?”炎无惑移开枪。

“8656,箱子要虹膜识别才能开,你们不能……”

“太好了,合作愉快,林博士。”炎无惑打断他,欢快地站起来,手枪退了膛,去戳密码锁。保险柜咔哒一声打开,里面有个银色的小手提箱,上面确实有个虹膜识别的模块。他检查了一阵:“里面有干冰吧。”

“有,有很多,够你们拿回去了。”

“那好办了,”炎无惑笑得轻松愉快,“不过不好意思,还是不能让你活着。你身后这位‘小姐’是我爱人,似乎跟你有点私人恩怨。我可没办法忤逆他呀,而且他挖眼很在行噢。”

 

林博士还没发出声音,白烛葵一刀割断了他的喉咙,血顺着切口涌出来,向前喷溅了一点。林博士的身体在剧烈地抽搐,眼睛不可思议地瞪着。白烛葵后退了两步,甩掉刀刃上的血。他割得不深,血像小小的瀑布一样流出来,把林博士衬衣的胸口浸成鲜红色。

 

炎无惑站得很远,只看见白烛葵拎着刀站在月色里,白衣如水。落地窗外的的钟声响了,新年的烟火倏忽燃起,天空烧起彩色的爆炸。看见白烛葵的眼里翻滚着明媚的火。

 

今晚他很有机会。

 

 

 

=FIN=

 

 

 

After all:

非茉浅从古巴打来电话,问炎无惑要怎么谢她那天连夜飞往哈瓦那。

评论(1)
热度(15)
©逆光 | Powered by LOFTER